首发名朋。独孤若虚18。
太白双秀。文案衍生。
真武大帝在上，赐我一个公孙剑吧。

江婉儿死了。
独孤若虚听到这个消息时仍一脸温和。
他似乎什么时候，都是一脸温和的。
但事实却并非是这样的。
他在那一瞬间，想了太多太多的事。
独孤若虚就是有这样一种能力。
人必有一死，生死有命，富贵在天……他都知道。
但怎么死的就是江婉儿呢？
江婉儿怎么会死呢？
帝王州和寒江城的弟子均已到位，本不应出现伤患。更遑论公孙兄必定会一直护着她。
公孙剑他……会伤心成什么样子。
他杀过人，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近的生死。
——他一直把江婉儿当亲妹妹看。
独孤若虚一句话也没有说，直接开大轻功返回太白山门。
他当然知道公孙剑会在哪里。
他少说也认识公孙剑二十年——他怎么会不知道公孙剑在哪里？

公孙剑果然在那里。
他甫一抬眼，便看见了公孙剑。
公孙剑一个人坐着，背对着他。
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来他是个人——他的身上已经积满了白雪。
他是在这里坐了多久，才会一身的雪，直像他们小时候堆的雪人？
公孙剑直直地望着眼前的雪。
飞雪连天。
他看的真的是雪吗？还是在透过雪看什么别的东西？
风无痕和独孤飞云已经站在了那里。
独孤若虚行了个礼，而后恭恭敬敬站在了独孤飞云身后。
他是个很懂礼数的孩子。
但他的眼睛却盯着公孙剑。好像天地都是灰暗的，只有公孙剑发着光。
风无痕叹了口气。
他道：“若虚，你去陪陪剑儿。”
独孤若虚摇了摇头。
他声音很轻。
“我想去陪他，但……他或许需要静一静呢？”
如果独孤若虚看不出来公孙剑在想什么，他还会是独孤若虚吗？
风无痕回道：“你不如问问他，是不是想要静一静？”
独孤若虚点了点头。
掌门说的有道理，他实在没有办法反驳。

他缓缓地走过去。
“公孙兄。”
他低低地唤了一声。
公孙剑没理他。
“公孙兄——”
他于是又说了一遍。
公孙剑终于抬起头看他，脸色苍白，一双眼睛却亮得好似秦川夜间的明星。
公孙剑道：“别说了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我都知道。”
“都过去了……”
独孤若虚笑起来。他一直是这样笑的。
公孙剑道：“你说你不要来陪我，我都听见了。”
“我们打一架吧，独孤。”

剑是好剑。
公孙剑和独孤若虚的剑，在整个江湖都是榜上有名的。
杀气腾腾，寒意森森。
剑法更是好剑法。
太白本以剑闻名，天下快剑出太白者十之八九，更何况公孙剑根骨奇佳，独孤若虚敏慧夙成，他们使出的剑法又怎么会不精妙？
公孙剑的剑很快。
快剑无痕。
他的招式衔接紧密，几乎快到让旁人看不清。
剑势大开大合，剑意绵延不绝。
看不见的剑，当然才是最厉害的剑。
独孤若虚的剑当然也很快。
但他再快，又怎么可能快过公孙剑？
公孙剑天生就是练剑的材料，独孤若虚却不然。
虽说如此，独孤若虚却未必打不过公孙剑。
恰恰相反，真要动起手来，独孤若虚往往是赢的那一个。
因为他有一颗聪明的脑袋。还因为他对公孙剑实在他熟悉。
公孙剑想做什么，他都能猜出来。
再加上这次公孙剑心绪不宁——
他输了。又一次。

天峰五云剑。
一招五式。
太白山有五峰，绵延百里。此招亦五剑连环，绵延不绝。
独孤若虚最擅长这样的招式。
公孙剑摔在软软的雪地里。
他没有再站起来。
不是他不能站起来。而是他不想。
风无痕和独孤飞云就在他眼前。
练剑。
公孙剑的剑已经很快了。
但跟风无痕和独孤飞云比起来，他的剑还不够看。
因为风无痕和独孤飞云的剑，已经达到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！
他就是剑，剑就是他！
独孤若虚也回头。
剑光绚烂，剑影翩翩。
当真是流星白羽光出匣，一剑无痕雪漫山。

公孙剑沉默半日，喃喃问，“独孤，我们一起练剑，练到八十岁，能不能也像这样？”
独孤若虚道，“就算不能这样，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练剑，练到八十岁。对不对？”
公孙剑笑起来。
“对。”他说。